苏潋夜

粉饰太平。

【花吐症Paro】Fever(转)

[一发完结。]

  优一郎边走边后悔—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。其实真说后悔也论不上,只不过以优一郎糟糕的国语成绩,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语言来纾解心里这种奇怪的感情。怎么来形容呢?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,在他遇到米迦尔之前,他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。头疼的厉害,浑身上下烫得像只煮熟的蟹子。明明已经难受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了,他还是对妈妈说:“我没事。”才再迷迷糊糊地看着妈妈关上他房间的门离开,自己不知不觉昏睡过去。

  有点像那时他的心情——真的好痛苦,但就是不能说出来。越难捱越要逞强又,越要背过身抬起头做的色厉内荏,好像要这样来保持微妙的虚荣心。其实心里早就溃不成军,只希望有人来抱抱自己——或者只是说几句话。只是不想表现出来,只是不能说。

  “这样也好。”优一郎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。的确,就算真要让他把此刻的心情告诉米迦尔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然而把这些全讲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,除非他能自己在短时间内自行把这个问题解决了。私心说,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刻,优一郎希望只把实情告诉米迦尔。他总觉得只要有米迦尔存在,——他们两个一起解决,什么都不可怕。这份信任单独拿出来看是有些奇怪和盲目的,但放在他们身上,确实是有种畸形的相符。尽管从未表现出来,甚至优一郎自己都没有感觉到。他自己对米迦尔之于对其他生命中重要的人相比,介意的程度完全不同。因为生死与共的过去吗?又或许是痛苦的过去的相濡以沫。

  退一步说,是特别的家人,别人和他不一样。他和其他人一比大了一圈,可以填满心里的一大块空白。

  优一郎突然想起来,自己在考虑喜欢的人是谁这个问题上,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过米迦尔,尽管他甚至连君月和与一等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。

  如果有人要问他,让他在所有的人中挑出一个最喜欢的人,任何熟悉优一郎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猜测答案是米迦尔。但如果要问,那是什么感觉的喜欢呢?

  什么感觉的喜欢。

  优一郎在集合的房间门口停下,他做了个深呼吸,推门而入。

  只有筱娅和三叶在,毕竟时间还很早,大概别人还在准备吧。两个女孩子随意的倚墙站着聊天,看到优一郎走进来,也都开口打了招呼。

  “早安,优一郎君,今天好早呢。”筱娅一如既往的连声音都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。

  “早安。”三叶显然是在刚刚的友好交谈中又被筱娅给撩气了,现在小脸上泛着点浅浅的红,皱着眉头。

  优一郎带上门,回道:“早安,你们也好早呢。”

  “那是当然啦,女生总是在早上要比你们多上许多要做的事哦。”筱娅边说边笑着扭过头看着三叶:“对吧,小三~”

  “哼。”三叶显然是懒得搭理不怀好意的她。

  “你们有什么多余的事好做的啊?”优一郎随意的接口问道。

  “啊哈,当然是整理一下仪表啦,不能像优君一样成天顶着一头乱毛就跑来跑去的,”筱娅直起身,坏笑着摸着下巴:“在你身上闻不到一丝能谈恋爱的气息哦!”

  优一郎瞬间有点恼了:“恋爱的气息是什么玩意儿啊!谁说我…”他张着嘴,却说不出下面的话。

  “嗳呦,优君似乎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呢~”

  三叶听不下去了:“总是这么说别人,佟筱娅你就很懂吗?你不也是没有过嘛!”

  “啊啊,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?在这方面我的造诣可是…”

  筱娅话还没说完,就被“吱呀——”刺耳的开门声打断了,门口赫然是依旧一脸冷淡的米迦尔。

  “早上好呢,米迦君。”筱娅似乎是不怎么在意之前的对话,打了个招呼后就继续安静地倚在墙上等待剩下的人了。

  背对着门的优一郎瞬间脊背一僵,一时间连头都不敢回——他反常地特别在意刚刚发生过的事,甚至不太想正视米迦尔的双眼。好像一旦和那人再多交流一些,自己所有隐瞒的事就会丑陋无比的暴露出来。直到三叶也和米迦尔点头示意后,他才转过身,尽量挂上真诚的笑容,道:“早安啊米迦。”

  “早安,小优。”米迦尔看向他的眼睛依旧是一片柔和,语气和不久前一模一样的对话毫无差别。只有优一郎知道,在短短的一个早上的时间里,很多事情都要变了。

  ……不仅仅是这一早上。大概从他被迫要思考许多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经历的事情开始,一切都不会再一样了。

  几人都不再说话。过了没多大一会儿,君月、与一也相继过来了。看着已经差不多可以出发了,筱娅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,整装待发的少年们就向谈判地点迈进了。

  优一郎一反往常地略显沈默地呆在队伍末尾。米迦尔一如既往的走在离他不远的斜前方,从他的视角看过去,米迦尔金色的发丝软蓬蓬的缩进衣领,浅色的交织在灰暗的天空下竟有几分温柔的意味。优一郎的手指隔着手套掐住掌心。他要逼迫自己专心,现在的他,还远远没有可以不收敛情绪就认真工作的成熟。

  “结束之后,去谈谈吧!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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